她拉紧窗帘,试了试门,沈牧野还算有良心,走前记得锁门了。
谢时暖将地上的簪子捡起来重新别在头上,将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,沈牧野应该是换了一套衣服出门,他们两人的礼服都被折腾得一言难尽,她裹成一团丢到床上,很是发愁。
沈牧野的房间里没有清扫的工具,还是得出去,可她没像样的衣服穿,外头虽然安静,但保不准会不会碰到一两个佣人,那就全完了。
她焦虑的转圈,光着脚在地毯上踱步,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串圆溜溜的东西。
定睛一看,是那串被沈牧野随手丢掉的澳白。
谢时暖忙捡起来珍而重之地握在掌心,歉疚极了。
她摩挲着预备放进包包里却见最大的那颗珠子上有一丝浅浅的划痕,不仔细看不明显,刘斯年送出时绝对是没有的。
她是光脚踩地,不存在利器,沈牧野虽然扔了但摔在地毯上,都不至于导致划痕,除非……
谢时暖倏地想起薛南燕离开时柳姐说的那句地毯没铺平,瞬间呆滞。
薛南燕是看见过这条项链的,柳姐在老宅迎接时也见过,这么不普通的珍珠项链根本不会认错,谢时暖登时从头皮凉到脚底。
门口响起解锁的声音,她都没能及时反应。
沈牧野推门便见女人苍白如纸的脸,她穿着他的旧衬衫,灰蓝色,长度刚好遮臀,半干不湿的头发挽得随便,垂下好几缕,蜿蜒进衬衫领口。
在男人眼里是很性感的造型,偏偏配着仓皇无措的表情。
沈牧野快步上前道:怎么了
谢时暖举起项链,急道:燕姨是不是踩到项链了
沈牧野瞥过那条项链,拧眉。
踩到了。
怎么办,她们认得的。她跳着脚,胸脯跟着跳,没那么容易搪塞的,我们得想个办法。
沈牧野懒得再废话,一把将人抱起:等你想出办法黄花菜都凉了,放心,没事。
谢时暖被他半抱半扛送至罗汉床上坐定,仍不大相信地望住他。
柳姐不会说,我妈也没心思,小事而已。他眼神点了点那串珍珠,但如果下次我发现你戴着它,你就有事了。
谢时暖拍胸口:我能有什么机会戴这么贵重的东西,你又不会天天订婚。
沈牧野站在她身前,也不坐,就那么杵着垂眸,目光似有若无掉下去,掉进领口,谢时暖一抬眸就发现了。
她裹紧领口道:你去哪了
那眼神颇警觉,又是一副盘问的语气,倒叫沈牧野起了兴致,他抱臂笑道:大嫂现在像个质问丈夫的小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