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张宝已经冲到了城门下面。 在他的身边,有几十人在围攻着他。 后面追击的大部分人马,都被城墙上的弓箭所阻挡。 暂时冲不过来。 他们大部分都是轻骑,没有携带铠甲和攻城的器具,一时之间被弓箭压制的靠近不了。 "开门!" "开门啊!" 张宝怒吼连连,不断的骑马绕着圈,只要城门口打开一条缝,他立刻就可以冲进去。 但城门却迟迟未开。 几十个追兵把张宝死死围住。 就算张宝一把大刀,不要命一般的护住周身。 但座下的马匹却被几人砍翻。 连带着张宝也从马上摔了下来。 张宝一个翻滚,躲开劈向头顶的两刀。 想要再翻滚,却发现已经来到了城墙底下。 退无而退。 那些追兵一看。 也都纷纷下马,朝着张宝威逼了过来。 之前张关西下令,要对张宝和马嫣儿两人活捉。 现在马嫣儿已经跑了。 就剩下这一个张宝了。 陷入到如此绝境,插翅难逃。 "杀!" 张宝大吼一声。 砍翻一个冲上来的起义军,还不等抽刀,几把大刀就朝着张宝手臂砍来。 张宝没办法。 只能弃刀,狼狈的躲闪着。 一个不备,后背中了一刀。 虽然不深,但剧烈的疼痛让张宝暴怒而起。 不管不顾的跳起来,扑到了一群人身上,当即砸倒一片。 不疯不活。 战场上的战斗,根本就用不到什么招数,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战斗。 张宝也发了狠。 抢过压在身下那人的一把大刀。 猛地一砍。 直接砍在了一人的脖子上,鲜血喷涌而出。 那人连哼都没哼,软趴趴的倒了下去。 但也就是这一击。 当张宝想要再砍的时候,身上已经压上来了四五个人,把张宝牢牢按在地下。 "啊——" 张宝四肢被按住,挣扎不开,一双眼睛血红。 悲愤的怒吼着。 "都他妈愣着干什么!" "赶紧放箭啊!" "帮忙啊!" 城楼上的刘勇看着张宝被抓,不禁睚眦欲裂,跳着脚朝手下的弓箭手吆喝道。 "不行啊!" "都混在一起了,根本没法射箭!" 几个弓箭手在一边满头大汗,张弓搭箭找着机会。 "大人!" "只要开一点城门,我亲自带人出去,马上就可以干掉他们!" "把人救回来啊!" "大人!!" 刘勇半跪在县太爷的身前说道。 话音刚落。 突然远处原来一阵喊杀声。 刘勇连忙起来一看。 远处无数的火把朝着这边涌了过来。 起义军总攻了。 "卧槽你马!" 刘勇怒骂一声,没有办法,只能来到阵前指挥着。 此时的马嫣儿,一脸泪痕的看着被死死按住的张宝,恨不得立刻跳下去帮他。 张宝那阵阵绝望与不甘的怒吼声,一声声撞击着马嫣儿的耳膜。 马嫣儿的心仿佛被蒺藜缠绕一般。 每一次的跳动,都痛彻心扉。 但她此时双腿发软,浑身颤抖不已,早已脱力,连刀都拿不稳,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县太爷,一咬牙,直接跪倒在了县太爷的面前。 "大人!" "我求求你了!" "求求你开门救救他!" "我求求你了!" 马嫣儿对着县太爷跪了下来,不断的磕着头。 她知道。 现在这城门之上。 能下令救张宝的,就只有县太爷一个人。 如果他执意不开城门的话。 张宝就彻底完了。 "嗯" 县太爷看着这个昔日高高在上,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马嫣儿,此时跪在自己的面前哀求着自己。 一种变态的满足感油然而生。 "这个……" "要想救他,也不是不行。" "只要你答应嫁给我,我就让人开门,并且派人出去,把那个姓张的救回来。" "不然的话,就让他死在外面吧!" 县太爷冷冷的说道。 "啊" 马嫣儿听着县太爷的话,犹如五雷轰顶。 嫁给县太爷 这头又老又丑的肥猪 马嫣儿失神的看着县太爷那冷漠的眼神,死死地咬着嘴唇。 一脸的不敢置信。 "啊——" "放开我!" "杀!" "我要杀了你们!" 城墙下面,张宝的一声怒吼让马嫣儿浑身一颤。 此时的张宝。 手中的刀已经被夺了下去。 但张宝仍然奋力的挣扎着,用脑袋顶,用脚踹,用胳膊扯,用牙咬,死命的挣扎着,但却怎么也不能把身上压着的这些人摆脱掉。 一身的力气也在渐渐消失,眼前阵阵眩晕。 他太累了。 从昨天晚上开始,基本就没怎么休息。 又加上浑身是伤,从引开敌人的那一刻,就一直在战斗。 浑身上下早没有了半点知觉。 完全是凭借着不屈的意志在战斗着。 但人有力穷时。 张宝也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了。 他不甘心! 他怎么能死在这里! "啊——" 张宝一声怒吼,狠狠的咬住旁边一人的脖颈。 那人疼的厉声惨叫。 不断的用膝盖撞击着张宝的脑袋。 张宝死死的咬着不松口。 一股腥热的液体流进了张宝的喉咙里面,呛得张宝一阵反胃。 "怎么样" "你可要考虑好了啊,看这个样子,那个姓张的挺不了多久。" 县太爷听着城墙下张宝的嘶吼声。 一双肥猪手,牵上了马嫣儿柔嫩的小手。 马嫣儿心如刀绞。 张宝…… 我的爱人! 下辈子,我马嫣儿再做你的女人吧…… 随着两股泪水无声滑落,马嫣儿轻轻点了点头。 "哈哈哈!" "好!" "快!" "赶紧打开城门,下去救人!" "快点!" 县太爷对着身边的几个,正在搬运物资的衙役们吆喝着。 自己也朝着城门下走去。 留下马嫣儿一个人,宛若失了魂一般的,瘫坐在地上。 仿佛周围这喧嚷的战场,跟她再无半点关系……